三个月前，哔哩哔哩签署了一项军事命令，以达到收支平衡。拿着一张高增长、亏损不断扩大的成绩单，要想在2024年实现盈亏平衡的目标，必须保增长、减亏损。
但在接下来的一个季度，哔哩哔哩未能实现这一目标。2022年第一季度，哔哩哔哩共实现净收入50.54亿元，同比增长30%。净亏损达22.84亿元，同比增长152.4%。调整后的非美国通用会计准则净亏损也达到16.55亿元，同比增长86%。
哔哩哔哩未能缩小损失，市场做出了双重反应。6月9日，哔哩哔哩发布财报后，美股暴跌超过14%，港股跌幅不到2%。
如今，资本市场已经不再热衷于高亏损换高增长的模式，甚至爱奇艺第一季度首次实现盈利。然而，在给出盈亏平衡的目标后，哔哩哔哩未能在本季度缩小亏损，甚至亏损扩大速度超过了营收增速。
尽管开局不利，陈睿仍然表现出极大的信心。他在电话会议中强调，是疫情阻碍了财务指标走向盈亏平衡，但“疫情不会对哔哩哔哩的基本面产生任何影响，比如视频仍将是不可阻挡的趋势”。
广告和电商拖累，亏损扩大。
目前互联网公司的营收增速普遍下降到个位数。哔哩哔哩能保持30%的营收增速就不错了，但与过去相比，这是哔哩哔哩成立以来最慢的时刻。
2022年第一季度哔哩哔哩财报和2022年第一季度哔哩哔哩财报
即使与去年第四季度相比，哔哩哔哩的收入不升反降。如上图所示，哔哩哔哩去年第四季度营收57.8亿元，今年第一季度营收减少7.3亿元。
从具体业务来看，游戏和增值服务收入同比和环比均有增长，广告和电商业务同比实现正增长，但环比大幅下降。
刚上市时，哔哩哔哩的游戏收入一度占到70%以上，随后几年逐渐下滑。2020年后被增值服务和广告超越，现在占总收入不到30%。
这种现象既有积极的原因，也有消极的原因。上市后，哔哩哔哩一直追求收入的多元化，电商、广告、各大会员、直播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降低了对游戏收入的依赖。
但不容忽视的是，在FGO之后，一直没能发出现象级的爆款，渠道也没能突破二次元这个相对较小的品类，这也是哔哩哔哩这两年流量增长难以转化为游戏收入的主要原因。
此外，“原始神”的诞生对今天的哔哩哔哩来说是一件喜忧参半的事情。一方面，作为《原神》官方服装之外的唯一渠道服装，哔哩哔哩分得了《原神》成功的一杯羹;另一方面，《原神》打破了国内游戏市场垄断话语权的“传统”，不仅冲击了腾讯，也影响了哔哩哔哩。
哔哩哔哩在2021年发布的游戏并不太成功，因此哔哩哔哩一直在增加对游戏团队的投资。今年上半年，当游戏行业处于“寒冬”时，哔哩哔哩投资了近十家游戏公司。继4月份重新发行版号后，目前，哔哩哔哩已获得三个新版号。
相比游戏，增值服务的情况略好。第一季度，哔哩哔哩增值服务收入达到20.52亿元，同比增长37%，占总收入的比重超过40%，连续第六个季度成为哔哩哔哩最大的收入。
哔哩哔哩的增值服务主要包括大会员、直播等服务，其中年费168元的大会员最为重要。今年第一季度，哔哩哔哩月活跃用户(MAU)达2.936亿，同比增长31%;月均付费用户2720万，同比增长33%。
而游戏和增值服务的表现还算正常，但在过去几年中，广告和电子商务的快速增长明显放缓，甚至出现了环比负增长。第一季度，收入环比分别下降35%和40%。
在财报发布会上，陈睿解释称，这两项业务的下滑主要是因为疫情对短期业务的暂时影响。“当上海等地都是居家生活的时候，广告主对广告的需求肯定会减弱”。电商业务也受到疫情冲击，上海自3月以来一直无法发货。
这也放大了哔哩哔哩第一季度的亏损，从去年同期的9.05亿元扩大到22.84亿元;毛利率也有所下降，一季度毛利率为16%，去年一至四季度分别为24%、22%、19.6%和19%。
这明显低于哔哩哔哩此前的预测。范昕曾在上个季度的电话会议中表示:“预计2022年全年毛利率在19-20%左右，呈现全年前低后高的趋势。未来三年，随着流动性的改善，整体毛利率将提升至30%”。
向Tik Tok学习提高广告效率。
为了“增效”和增加收入，哔哩哔哩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神米赞赏的游戏业务和高度依赖内容投入的增值服务上。除了等待环境改善，提高广告业务效率是其目前的主要方向之一。
在上两个季度的财报电话会议上，陈瑞多次提到StoryMode功能。2021年，哔哩哔哩开始测试名为StoryMode的短视频功能。有的用户可以点击APP左上角的用户头像，跳转到短视频瀑布流，上下滑动切换。现在，点击任意垂直视频内容，也可以直接进入视频流。
陈睿表示，该功能日活跃用户渗透率已经超过20%，用户好评比例达到30%。“StoryMode的商业化模式非常成熟，在广告变现效率和直播转化率方面表现出色。”
这被外界视为Tik Tok在哔哩哔哩的一个信号，带有明显的商业目的。哔哩哔哩的广告收入主要来自两种，一种是自身影视内容和综艺活动的招商，另一种是产品广告位(比如App的打开和网页上的banner)。前者对内容的投入成本要求高，后者受限于哔哩哔哩过去的产品形态，天花板不高。
相比之下，Tik Tok瀑布模式更受广告主青睐。2021年，Tik Tok的广告收入约为331亿美元，折合人民币超过2210亿元。哔哩哔哩2021年的广告收入为45.23亿元，仅为Tik Tok广告收入的2%。
过去，哔哩哔哩的广告模式过于依赖品牌广告，不做贴片广告降低了这一收入的上限。当环境变得越来越糟糕时，企业主更倾向于投放能够将流量转化为销售线索的广告，这使得哔哩哔哩的广告业务在第一季度的表现更加糟糕。StoryMode有望解决哔哩哔哩效果广告的弊端，这也是哔哩哔哩大力推广这种模式的原因之一。
但对于哔哩哔哩这样成熟的视频内容社区来说，大力推广新产品模式并非没有风险。事实上，哔哩哔哩的一些用户抱怨垂直屏幕模式，站内有大量建议教人们关闭垂直屏幕模式。
哔哩哔哩封闭垂直视频投稿|哔哩哔哩截图哔哩哔哩封闭垂直视频投稿|哔哩哔哩截图
陈睿并不担心。“几年前我们做直播的时候，有用户担心我们会成为直播产品，但事实并非如此。直播被整合到我们的PUGV中，”他说。“StoryMode是一样的。哔哩哔哩不会成为短视频产品，但短视频会成为哔哩哔哩生态的一部分。
本下来了吗?
爱奇艺第一季度的表现似乎证明了短期内“降本”是比“增效”更快达到盈亏平衡的捷径。
在提出盈亏平衡目标后的首份财报中，哔哩哔哩的成本控制没有明显改善，但也没有变得太差。
最值得注意的是，哔哩哔哩的成本增长率明显超过了收入增长率。2022年第一季度收入成本同比增长43%至42.5亿元，其中UP主持人和主播收入分成成本21.5亿元，同比增长53%，同期增值服务收入20.5亿元，同比增长37%，比成本增速低六个百分点。
减少开支的重要性已经被提到了桌面上。陈睿表示，未来几年，降本增效将是全行业的重要任务。“纵观全年，控制成本、紧缩开支对于克服宏观经济压力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范昕还表示，“未来几个季度将继续采取更多的成本控制措施”。
范昕在上个季度的财报电话会议上给出了详细的节流方式——积极管理运营费用，减少R&D费用，关注投资回报，控制员工数量，但在第一季度财报中并不明显。
拆分运营成本非常好，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为什么大幅降低成本更难，因为其中一半是支付给UP所有者的份额。包括视频播放频率激励(3元/1000次)、烟花广告分成(up主分成的95%)、直播打赏分成(主播分成的80-90%)等。
然而，Upmaster是哔哩哔哩宝贵的“核心资产”，也是大量内容的生产者和社区生态的创造者。如果这里的操作导致Upmaster的大量损失，这将是哔哩哔哩无法承受的。
哔哩哔哩已经在试水了。今年3月，哔哩哔哩Up业主的创意激励规则发生了变化。很多Up主反映，他们的手动激励大幅缩水，有些人会考虑降低更新频率。
另一个降低成本的方法是降低员工成本。4月以来，哔哩哔哩不断传出“取消直播团队”、“缩小录制门”等负面传闻。虽然各种裁员传闻都没有得到哔哩哔哩方面的证实，但是压力多少减轻到了一直以佛系著称的哔哔声工厂的员工身上。
预计2022年第二季度哔哩哔哩营收将达到48.5亿元至49.5亿元，增速将进一步下滑。对哔哩哔哩来说，收支平衡是一个必要的目标，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